《堅毅》
長高法師:
一路舒服、順遂地修行,不盡然能從中獲得成長,反倒是跌跌撞撞的修行,才能真正將自己徹底地磨練,去除生生世世的染濁,尋回自性的光輝。
長高曾經見過一位修行人,他相當具有毅力。當時長高問他:「為什麼你在修行上,總是比別人有毅力?」他回答:「這是從每一次的失敗中磨練出來的。」這位修行人告訴長高:「二十多年前還未學佛的我,性格相當粗暴。我有很大的脾氣,很多的憤怒,還有一顆非常貪婪的心。在世俗來中,有這樣習氣和個性的我,身邊沒有多少人想和我相處,因為我總是因為自己的個性而得罪人。我的心是痛苦的,因為我自己也不想這樣,但偏偏就是如此。最終,我選擇走上修行這條路,深知這是唯一一條能救我的路,非走不可。」
「修行不是要得到什麼,而是徹底改變自己。我的師父在我進到寺院裡的那一天,只告訴我一句話:『只有前進,沒有後退。』我明白師父的意思,但當我想要努力做到這句話時,發現相當困難,因為我的修行不可能永遠都是順遂的。在我每一次發脾氣時,心裡都是罪惡的、痛苦的,因為我嚴厲斥責自己,又退步了。我的心情因此而受到影響,好長一段時間都修得相當痛苦,甚至一度萌生想放棄的念頭。」
「一日,一位師兄坐在我的身旁,他告訴我:『修行就是從失敗中成長,不需要氣餒,也沒有得失。』我抬頭望著師兄,問他:『但是師父告訴我,修行只有前進,沒有退步。』師兄笑著說:『你的努力我都有看見,每一次挫折過後,重新檢視自己犯下的過錯,從中改進。當下一次又再犯時,再去看是什麼樣的過錯未改,繼續從中改進。這樣的過程,看似一再犯錯,但其實你正如同剝洋蔥一樣,將自己一層又一層的淨化。現在回想看看,你昨天所發的脾氣和過去的樣子相比,是否有些不同?』」
「師兄的一番話,我明白了,重新整頓自己過後,繼續往前邁進。每一次的跌跌撞撞,我都勇敢站起來,就是需要這樣的磨練,有這種痛苦的經驗,才能幫助我成長,而在這樣的過程中,也正在一點點慢慢的進步。我不再讓自己的得失毀壞修行,坦然面對自己的失敗,重新再做修調,一次比一次更好,每一次都能從中得到收穫。」
這位修行者,最後真的徹底改掉自己的粗暴、易怒的個性,他最後說:「上萬次的失敗,換得現在一點點的成就,值得。我會再繼續努力。」
長高讚歎這位長者,他也曾經在長高修行遇上困難時,幫助過長高,因為他明白那種無法跨越的心境。在他的開導下,長高明白修行其實從無障礙,只要心念改變,逆境也能成為順境。
長高
訪問主筆:釋法菁
二O二三年七月十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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